“自以為在她面前表現出乖巧聽話的樣子，她總會多高看我幾分。可到底是我太天真了，在她的眼裏，或許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。”

慕容晚嘆了一口氣：“豈止是你的存在，只怕就連我自己，她心裏都是沒有的。”

若是有，她又怎麽會對自己用這麽多逼迫的手段。

“你還想當皇帝嗎？”

面對她的開口。

凰君靈也僅是沈默，沒有說話。

想當皇帝，也不過是因為父後。

為了蝶凰百姓。

可是現在，父後死了，她的心，一瞬間，也跟著父後而去了。

至於皇位....

對她來說，又有什麽重要的呢？

“過了今日，我便不是蝶凰的大皇女了。晚兒，將我從前面放下來吧。”

“你要去哪？”

“去我該去的地方。”

大皇女府，她已經回不去了，早在她被女帝重傷的時候，那裏的人，都已經逃跑了。

就連那些曾經說愛她的男寵們，也爭相逃命，她都是知道的。

他們對她從未有過真心，不過是看重了她顯赫的身份罷了。

慕容晚沒有讓馬車停下，而是往後一躺：“大皇姐可知道，若是在這裏放下你，我敢保證，不出半柱香的時間，你絕對活不了。”

她口中的活不了，不是她身上的傷，而是有人，想要她的命！

哪怕成為庶民，依舊也有人想要殺她。

“早已是茍且殘喘，他們若是想要殺我，便殺吧。”

這樣子的凰君靈，和以前初識的她，一襲白衣，光彩照人。

溫爾儒雅，光是讓人看上一眼，就忍不住心生喜歡。

可現在的她，渾身是血，滿目的狼狽，就像是——

厭世之人。

放棄了反抗，是生是死，仿佛於她而言，都那麽的不重要了。

“為什麽就不反抗呢？你可知你這樣，只會讓那些背地裏想要殺了你的人得意。”

“她們有多麽的瞧不起你？即便是殺你，也只需派身邊的侍衛前來，根本就無需親自過來殺你。大皇姐，到了今日，你還是不想反抗嗎？”

“晚兒，我想我父後。”

凰君靈忽然紅了眼眶。

整個身體都無力的顫抖起來。

她小聲的嗚咽，雙手緊握成拳：“我父後那麽好，為什麽，為什麽她就容不下他。父後到底做錯了什麽？”

“明明前幾日我還進了宮，明明前幾日，父後還拉著我的手，和我說話。他說我瘦了，說我最近是不是沒有按時用膳。”

“他還說，還說讓我照顧好自己的身體，他現在什麽都不求，只希望我能夠好好的，平平安安的。”

“每一次母皇要處置我的時候，他總會第一個沖上來，護在我的前面，不讓那些人打我。”

“晚兒，只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，父後他就不在了，你知道我睜開眼後，聽到他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後，我是怎麽想的嗎？除了恨以外，我想去找他，我想隨他一起，離開這個狠心的人世！”

“大皇女，哪怕鳳後不在了，這個世上，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。”

司徒玉紅著一雙眼，心疼的望著她。

他想拉住她的手，可是她潔白的手心也全是傷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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